一东方汇赢
1980年2月2日中午,深圳至广州的92次空调软座列车上,解放军广州军区总医院护士长周晓琳在车厢内靠窗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她很快注意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似乎他早已留意到她的存在,微微一笑,用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向她打了声招呼。
过了一会儿,这位男子掏出了精美包装的“三五牌”香烟,点燃了一支。吸了几口之后,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轻轻地扫过周晓琳,再次看了她一眼,随后恭敬地把烟盒递了过去。见她有些害羞地摇头,他马上收起了烟盒,把自己刚点燃的香烟灭掉,表情歉意,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的风度和礼貌给周晓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在这时,列车上的乘务员推着茶点小车走过,男子站起身为她倒了两杯香气扑鼻的龙井茶,一杯递到她面前,另一杯则放到自己座位旁。同时,他从包里拿出了上海产的巧克力,温文尔雅地邀请她一同品尝。
展开剩余87%这位男子的彬彬有礼与气度非凡让周晓琳对他产生了好感。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人,现在仿佛已经变得像老朋友一样,开始热烈地交谈。“看样子,你应该是在军队工作吧?请问你贵姓?”她询问。
“我叫周晓琳,在广州一家军队医院做护士长,刚从深圳探望我的未婚夫回来。”周晓琳微笑着回答。
“这么年轻就当护士长,真不简单!”男子赞叹道。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男子了解到了周晓琳出身于一个高干家庭,还是中共党员,军衔连级干部。
“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男子笑着补充道,眼睛睁得很大。
接着,男子也坦诚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陈志,来自福州。高中毕业后参军东方汇赢,后来被调往北京,进入了中央保密机关,现在在新加坡工作,任务主要是以不同身份在港澳及国外活动,处理与欧美的各种事务。”
他还拿出一张证件递给了周晓琳,证明了他的身份。周晓琳对他的话逐渐产生了兴趣,虽然没来得及仔细查看那张证件,但她已牢牢记住了“陈志”这个名字。
火车到达广州后,陈志以“首次来广州,想参观当地名胜古迹,但没有伴随的朋友”为由,向周晓琳暗示希望她能陪他游玩。周晓琳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决定尽地主之谊,陪同他一起参观。
此后,陈志便开始在周晓琳的陪伴下,四处寻找住宿地点。当他们来到一家大宾馆时,陈志表示由于他的身份保密,那里太多外宾,不太方便。而当他们来到招待所时,陈志又表示环境不安全,最后他提出希望周晓琳能为他安排一个离军营不远的地方。周晓琳犹豫片刻后,最终决定让这个偶然认识的男子住进她的护士宿舍隔壁。
二
那天晚上,周晓琳躺在值班室的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她起床走出值班室,环绕宿舍一圈,发现那间空屋的灯已经熄灭,陈志应该已经入睡了。回到值班室后,周晓琳的心中充满了混乱与不安: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陈志,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竟然以“表弟”的身份住进了她的宿舍,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会给她平凡的生活带来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晓琳始终处于一种恍若隔世的状态,脑袋昏昏沉沉,整天忙着接待这个来自“异乡”的陈志。无论是逛马路、游公园,还是一起去影院、餐厅,她几乎没了自己。陈志仿佛就是那个主导一切的人,他挥霍如流水,在这几天里给周晓琳买了手表、女裤,还送了她500元人民币。
每天白天他们外出游玩,晚上有时参加医院里的舞会,二人总是形影不离。渐渐地,周晓琳被陈志的迷人魅力所吸引,在某个夜晚,他们最终发生了关系。正是在此时,陈志突然告诉她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他其实是台湾派遣来的间谍,真名李俊敏,任务是收集大陆的情报。
听到这个消息后,周晓琳如遭雷击,惊慌失措地要求他离开,以保护自己的安全。然而,李俊敏冷冷一笑,告诉她现在已经脱不了干系,“如果暴露,后果你知道的。”随后,他还送给了周晓琳一部半导体收音机,并告知她需要定时收听敌方广播。
李俊敏在周晓琳的宿舍住了七天后,离开广州返回台湾。离别时,他向台湾的敌特机关报告了这一切。台湾的“特情室”对他的任务表现出肯定,但又指示他要继续观察周晓琳,暂时不与她进一步联系。
尽管周晓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但她仍然心有向往,希望能过上自由的生活。自从和李俊敏发生关系后,她对他的安危充满了担忧,因此时常收听敌台的广播。几个月后,当她得知了日本大阪的中央邮局180信箱是台湾特务的通信地址时,周晓琳便开始以“晓风”为代号,向李俊敏发信,开始了她与台湾间谍的秘密联系。
三
1980年11月8日上午9点,上海市闸北区北站的工商人员在执勤时查获了一起外地人员在黑市上用10元人民币购买20斤全国粮票的非法交易。交易双方被立即带回了工商所。出售粮票的年轻人承认错误后,被教育后放行,但那位自称为邓刚的外地人却态度傲慢,对工商人员进行指责,并要求与工商所领导直接谈话。
他声称自己是中央安全部的秘密干部,来上海执行任务,因带的粮票已经用完,因此才在黑市购买了几斤。还出示了一张中共中央安全部的工作证。工商人员对此产生了怀疑,立即将他交给了上海市公安局闸北分局。
公安局安全保卫支队对邓刚进行了详细盘问东方汇赢,发现了他携带的大量可疑证件和信函等物品。最终,邓刚不得不承认,他实际上是台湾间谍李俊敏,化名“陈志”,隶属于台湾特务组织“36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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